超越日本 韩国创造一项世界纪录 但这是个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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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数据显示，韩国2018年总生育率降至0.98，创历史新低。据韩国《中央日报》，韩国由此成为全球唯一一个生育率跌破1的国家。这意味着，韩国女性在育龄(15岁~49岁)平均生育的子女数量不到1人。有研究显示，韩国要保持人口数量稳定，总和生育率至少应达到2.1。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称，“许多韩国的年轻人说，他们没有时间、金钱或足够的情感去约会了”，用我们的话说，这就是“累觉不爱”。3 L1 O! K+ e- G3 I4 d! P(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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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自CNN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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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V& ~9 G7 m/ N, P8 O: O% u　　极端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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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o6 }# H! f6 G　　8月28日，韩国统计局发布数据显示，2018年韩国总生育率为0.98，低于上一年的1.05。: Q- a0 @0 \$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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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生育率(total fertility rate)是指一名妇女一生中所生孩子的平均数。0.98的总生育率，意味着一名女性在育龄(15岁~49岁)平均生育的子女数量不足1个。: V$ g0 Z5 K* y' _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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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的情势非常极端。”首尔女子大学教授郑在勋(Jung Jae-hoon，音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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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q' ^' E* ]/ n　　截自韩国统计局《2018年出生统计(确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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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n' ]4 r0 J& i* b4 k2 b" Y　　韩国的总生育率长期以来在经合组织(OECD)国家中垫底。从2000年到2015年，该国总生育率一直徘徊在1.2左右，2017年降至1.05，如今又成世界上唯一一个总生育率低于1的国家，甚至低于日本。去年，日本的总生育率为1.42。去年，OECD国家平均总生育率为1.68。) `- f! ^' V' a) P4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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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为保持人口长期稳定，一国总生育率需要达到2.1的更替水平。就韩国而言，总生育率只有达到2.1才能使人口稳定在目前的5100万左右。' w. M1 u) ^- U( ?5 {

3 M! ^& Q0 M2 z- |: Q- v　　彭博社指出，超低生育率意味着韩国正走向人口崩溃。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里，除非发生改变，否则5100万人口可能会减少三分之一。/ `) M- i% i/ w* R( ]; Z$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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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统计局数据还显示，去年韩国的新生儿数量只有32.68万，也比前一年减少3.09万(降幅为8.7%)，同样创下了历史最低纪录。去年韩国的粗出生率(每1000人中的新生儿数量)为6.4人，减少0.6人。5 c6 Q$ K- |1 L6 ?7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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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自韩国统计局《2018年出生统计(确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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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_# |  \: n$ R; P0 N! X. C　　1970年，韩国新生儿数量曾达到100万的创纪录峰值，但是去年却降至32.6822万，“这是一次戏剧性的人口转变”，韩联社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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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 t* L! B. R　　出生率创历史新低的同时，韩国死亡人数却在攀升。韩国去年的死亡人数接近30万人，是1983年以来的最高水平。与此同时，人口也在持续老龄化。2017年，韩国65岁以上人口首次超过0岁至14岁人口，老年人占韩国总人口比例达到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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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6 Y1 k　　《日本经济新闻》网站指出，韩国人口下降的速度可能比预期要快。去年，韩国统计局预计2028年开始人口将下降，但一些韩国媒体现在预测2024年将成为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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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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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K; A! Y! P　　低出生率一直令韩国政府头疼，因为在人口快速老龄化的背景下，低出生率将导致劳动力减少，从而拖累韩国经济的增长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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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中央日报》指出，问题在于，韩国政府在过去十年已经为解决低生育率问题投入超过100万亿韩元资金，却始终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 n3 b# [& |! G

% f" G: i! J! I9 {1 o& s, F# G# Y　　那么，韩国人为什么不愿生娃？7 z4 w$ G' T8 G% h; t! |! Q- m

! x. c" V# n  i2 W　　韩国健康与社会事务研究所副研究员赵成镐(Cho Sung-ho，音译)将韩国人口下降趋势与两个因素联系在一起：选择单身的韩国人越来越多，以及已婚夫妇越来越不愿意生孩子。4 ^) |2 a. e' ?0 z, M/ c( l

5 K* r0 S3 f3 c9 {　　赵成镐认为，韩国之所以生育率低，80%以上的原因是单身人数膨胀。与此相应的是，从1990年到2010年，韩国的结婚人数却在下降。# D0 p% s/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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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健康与社会事务研究所的数据显示，2018年，在韩国20岁至44岁的人群中，大多数人“单着”。在那些没有约会对象的人中，51%的男性和64%的女性表示他们选择单身。  p; z$ }: D(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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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据还显示，今年6月，韩国的结婚人数为17946，比去年同期下降12.9%。自1981年政府开始收集相关统计数据以来，今年6月的数值首次跌破2万。+ ]* Y; |' [7 h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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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3 I! M( r6 R7 B( k　　截自韩国统计局《2019年6月人口趋势(出生，死亡，婚姻，离婚)》3 q- Y0 I0 q8 n& u

, I2 z. V* Z; d# A9 [! i- [　　分析认为，经济增长放缓导致就业难、抚养孩子成本高、房价飞涨、日托选择有限、工作时间长难兼顾家庭，这些都是导致韩国年轻人逐渐远离人生三大“里程碑”——约会、结婚和生子的幕后“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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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日报》称，就业、房子、教育是韩国年轻人的三大压力源。据统计，2018年4月，20岁至29岁的韩国年轻人失业率高达10.7%，高失业率引发一系列连锁效应，即“找不到工作，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钱买房结婚；不结婚又谈何生子。”即使找到工作也结了婚，也有人因高昂的教育费用放弃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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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t7 Y$ v2 b( S! y　　许多韩国年轻人表示，他们没有时间、金钱去约会，也没有谈情说爱的能力。毕竟，在竞争激烈的就业市场上，在可怕的失业率面前，他们必须花大把时间去“充电”，以获得额外的证书或专业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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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生育率低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多种因素交织，比如在工作和家庭生活之间难以求得平衡。”郑在勋说，特别是对女性来讲，一旦选择生育就会迫使其中断职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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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s4 b$ O# H  B4 p$ {　　政府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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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愈演愈烈的“人口危机”，文在寅政府深以为忧。“人口危机不仅影响经济发展，还会动摇韩国根基。”韩国总统文在寅说。他认为如果再不行动，将对国家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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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韩国政府正在多管齐下，大力促进生育积极性。包括缩短每周最长工作时间，从原来的68小时减少至52小时；允许抚养8岁以下儿童的父母每天少工作一小时，以便腾出时间来照顾孩子；为每个家庭提供看护儿童的补贴，比如首尔每月为养育5岁以下儿童的父母提供约88美元的补贴；增加全国各地的日托中心数量并延长开放时间；针对单身人士开展各种职业培训等等。8 }( T# _% ~; Y2 f8 R

2 D% i, P" m+ N　　尽管政府在努力应对“人口危机”，但专家对前景却比较悲观。“现在没有什么有效措施能提高总生育率。”郑在勋说。赵成镐认为，超低出生率的趋势很有可能会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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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X) ~  `7 J9 x4 w$ [　　韩国危机的启示：政策必须尊重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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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长远看，韩国低生育、少子化和老龄化的叠加危机可谓“国难”当头。如果不加以合理有效的干预来刺激生育率回升，几百年之后，韩国就会“灭种亡国”，这并非危言耸听。. D$ z( ]  V; ^% U$ e- T

! p" |' s' N, C# \; @4 b( g　　新华社“瞭望智库”去年曾分析称，韩国鼓励生育的时机可能已经错过，而且力度不够、针对性不强。韩国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要解决人口问题，制定任何政策都必须尊重四个规律：! M; @; Q& H! w% N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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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口持续发展规律。- h- h' P/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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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口增长公式告诉我们，在封闭人口的假定下，人口要实现可持续发展，生育水平就要保持在更替水平之上；! J4 @/ D/ j" T2 _: I0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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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放人口的假定下，一旦人口有年轻人的进出，人口迁移的力量会重塑人口的结构。& ]  y) n5 h, n% b# I

* N7 C. T0 j9 C, W" E2 ]2 Z% A　　人口增长率如果从正变成负，人口将难以持续发展。: r* k! u" B1 g1 l* {

5 G9 Z5 B# C. C: n7 S+ v5 p) Q　　韩国面临的正是人口弱持续、不可持续发展的挑战。人口是可持续还是不可持续、是强持续还是弱持续，其分野处就在生育水平的高下，这是低生育国家实现“近更替水平生育率”(TFR=1.8~2.5)的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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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2 E; n/ }! |　　第二，人口平衡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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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口的性别年龄结构要保持平衡的状态，这是人口安全的需要。0 f+ m$ K4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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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别失衡会造成婚配挤压等问题，年龄失衡会产生代际矛盾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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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太少、老年人太多不仅会造成“食之者众、生之者寡”的生存困境，而且会造成“被养者余、养之者缺”的养老困局，而低生育和少子化是造成这种困局的根源。  _9 ^% B$ j! C1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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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老龄化问题和少子化问题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既有相对独立性也有互相制约性，生育和养老需要统筹兼顾、综合治理。7 }5 c$ u4 _6 H3 c1 B0 R( o4 G

% m8 o) [$ N. f! W/ S8 K: N7 o1 R  ^　　从根本上说，人类社会理想的人口发展状态是平均生育率能够长期维系在更替水平上下、性别年龄结构相对均衡、亚人口之间互为依存和支撑，如此才有可持续的未来。& {6 _6 o( q  [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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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人口惯性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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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C$ I- M0 r9 n1 n% C　　人口惯性根源于人口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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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人类要迎接的是人口负增长惯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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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口结构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养老等刚性需求若能得到很好的满足，就变成促进社会公平发展的正能量，得不得满足就会变成阻碍社会和谐进步的负能量，如产生老无所养的人道主义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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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低生育自我强化规律。- @( w/ g'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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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览全球所有低生育国家，迄今没有一国回升到更替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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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韩国的人口政策变了，低生育率还在继续下降？正如上文所说——与过去的人口控制政策相关的文化仍然在深层次发挥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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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生育文化的力量大于生育政策。一旦人们形成约束性、意愿性、稳定性和自我强化的低生育选择，鼓励生育也未必奏效。6 h1 @. v5 H. o;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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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全球正在经历一场规模浩大的“人口革命”，北欧、俄罗斯、日本、韩国和中国等人口转变加剧，越来越受到人口低出生率和老龄化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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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U3 ~6 Q　　生育率的下降和寿命的延长意味着很多国家进入了“高龄少子”人口新时代，到2020年，全球65岁以上老人数量将远超过5岁以下的孩子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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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1 H. l* V　　对于这个严峻挑战，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