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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游西陵峡 [打印本页]

作者: 龙听    时间: 2020-12-4 08:50     标题: 游西陵峡

假日里华泰期货的同事们相约去游三峡。对三峡,脑海中除了几句诗词以及100年前英国人丁乐梅在中国的徒步旅行游记中的一些记载,其余我知之甚少。于是怀着一份“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喜悦心情,游历了三峡中的一段西陵峡。

那天下着小雨,我们乘坐大巴从宜昌出发,一路向西。出了市区,山便渐渐多起来,大巴沿着山间公路前行,时而过桥从峡谷间越过,时而钻隧道从山中穿过。车窗外一幅幅青山夹碧水、云雾遮青山的水墨画展现在我们面前。群山之间,清澈的长江水如丝带般沿着山脚,蜿蜒曲折向东流去。

大巴载我们至胡金滩渡口,下了车我们登上了客轮。客轮分为上下两层,爬至上层,我们撑起雨伞,靠着船舷。在一声长笛中,客轮启航了。倚着栏杆,极目远眺,远处天边一片灰白,山峦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雨雾中,朦朦胧胧。近处江水如玉,碧波荡漾,两岸山峰高耸,绝壁千仞。山上长着各种生命力顽强的绿色植物,在山脚下、岩缝间、石头上。沿岸一排排山峰,峭壁如刀削,植物无法生长,黑色或灰白色岩石裸露其间,点缀着绿色的群山。河道蜿蜒曲折,时宽时窄,时直时曲,客轮在峡谷中迂回前行,转个弯后面的船只便不见了,忽见后面的船陆续在远处的水山间出现时,大家格外兴奋。江面上不时有展翅飞翔的鸟在两岸之间盘旋,时而俯向江面,时而凌空飞近绝壁。疾风携着细雨,飘洒在脸颊上,凉丝丝的。山上因雨水充沛,不时现出一条条瀑布,从山顶或山间倾泄而下,虽听不到隆隆的水声,但远观那飞溅直下的气势,不由得让人联想起“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感慨大自然的雄伟、壮观。

感叹之余,遥想在技术不发达、没有发动机的时代,人们过江乘舟用桨划、过滩需纤夫拉的年代,在满眼望去都是悬崖峭壁、滩险水急、礁石林立的西陵峡谷中行舟是何其艰难。难怪古人会发出三峡之险、蜀道之难的感慨。李白会留下“三朝上黄牛,三暮行太迟。三朝又三暮,不觉鬓成丝”的惆怅,郦道元会写下“猿鸣三声泪沾裳“的悲伤。如遇上风大雨急、波涛汹涌时,估计古人只有望江兴叹,踌躇徘徊,祈求上天保佑了。记得1909年丁乐梅曾记载从宜昌过三峡时,船长就要等一个“吉祥”的日子再起锚,并且还要杀一只公鸡献祭河神,祈祷河神保佑自己平安。那时逆流而上过三峡要靠纤夫,游记中记载“甲板上站着形形色色的船员,肮脏且营养不良的纤夫们正齐声吼着长江上游的特色号子,呼唤着更多的风”,似乎等待着上天的相助。

纤夫应是古代三峡行船中一道独特的风景。在缺乏机械动力的年代,三峡的险峻孕育出了这批在鬼门关讨食、在刀尖上过活的人。顺着弯弯曲曲的航道,我一直捜寻着纤夫们曾走过的路以及他们可能留下的脚印,思考着在峭壁与深潭、激流之间,他们是如何安放一双双光脚,肩负一根根缆绳,攀爬在悬崖上,掘出一条条生存之路。在似乎只有猿猴才能攀登、飞鸟才能抵达的山峰,负重在上面行走或攀登,对现代的我,那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如今三峡已天堑变通途,西陵峡成了人们旅游三峡中观光的一段路线。西陵峡的峰还是之前的峰,西陵峡的险还是那样的险,但在江面中航行的船已非昔日之船。技术的发展与运用解决了西陵峡难渡的问题,也让三峡上的纤夫永远地成为历史。浩浩江水带走了古人所遇之艰难痛苦,留下依旧美丽的风景以及传诵千古的诗篇,带给后人更多的是思考。在他人遇到困难时,我们除了感同身受的人文关怀外,更多可能需要实际的行动,利用科学知识与技术的力量去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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